要想使人们不迷恋于性,道德家们对于性的态度应当像现在人们对于食物的态度。而不应当像提贝易德的隐士们对于食物的态度。性和饮食一样,是人类的一种本能的需求。当然,人类没有性仍然可以生存。而没有饮食就无法生存了。但是从心理的角度上看,性的欲望绝不亚于饮食的欲望。性的欲望越是压制就越是强烈,只有满足才可使它得到暂时的缓和。当性欲强烈时,它会把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排斥于理智之外,所有其他的兴趣都会暂时消失,此时的行为事后看来纯属神经错乱之举,使当事人为此感到内疚。此外,这种欲望会因禁止而极大地增强,和饮食的情况完全一致。据我所知,有些孩子在早餐时拒绝吃苹果,他们却跑到果园里去偷吃苹果,虽然早餐时的苹果是熟的,而偷来的苹果是生的。我认为,无可否认的事实是,现在那些富有的美国人,饮酒的欲望比20年前要强烈得多。
基督教的说教和权威正是通过同样方式而极大地激发了人们对于性的兴趣。因此,首先不信奉传统说教的那一代人必然会沉溺于性自由之中,其严重程度将远远超出那些在性观念上不为迷信说教左右的人所希望的范围,且不管它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除了自由再没有别的措施能够防止人们对于性的过分迷恋。但是,如果自由没有形成一种习惯,并且没有和明智的性教育结合起来,即使有了自由,也是毫无作用的。然而,倘若我们对于这个问题有所偏见,那是一种罪恶。并且我认为这种罪恶目前已经相当普遍,尤其是在美国。在美国,我发现那些刻板的道德家不但反对性自由问题,而且很愿意相信有关他们反对者的各种无稽之谈。
那些饕餮者和酒色之徒以及禁欲主义者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的视野局限在他们自己的欲望之内,无论他们是要满足自己的欲望,还是克制自己的欲望。一个身心健康的人是不会把全部的兴趣都集中他自己的身上的。他会认真观察周围的世界。从中找到他认为值得他注意的对象。许多人认为,自私并不是一个堕落者的必然条件,它几乎总是自然冲动受挫所引起的一种病态。一般来说,一个酒色之徒之所以要竭力满足他的性欲,正是由于他得不到满足,这正像一个经历过饥荒的人往往要贮存粮食一样。所以,只有当一切有关幸福生活的冲动得到均衡发展时,才能产生心理健康的男女。他们决不会从自然冲动受挫中产生出来。
杭州私家侦探行业专业人士指出,对于性,我们并不是说不应当有道德和自制,因为即使对于饮食也是应当有道德和自制的。对于饮食,我们有三个方面的制约:法律、礼貌和卫生。我们把偷食物、吃饭超量和用餐不讲究卫生视为一件坏事。对于性也需要有类似的制约,不过对性的制约要比饮食的制约复杂得多,所包含的内容也丰富得多。此外,既然一个人不应占有他人的财产,因此,类似偷窃的行为并非通奸而是强奸,后者显然是法律所必须禁止的。至于卫生方面的问题,那几乎完全是针对花柳病而言。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在讨论卖淫的那一章里已经谈过了。显而易见取缔职业卖淫是除医疗外对付这种罪恶的最好办法,而取缔职业卖淫的最佳途径就是给青年人以更大的自由,这种自由近几年来一直在不断地增长着。
一种全面的性道德不能把性仅仅看作是本能的欲望和危险的根源。这两种观点固然重要,而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要忘记,性与人类生活中最大的幸福是密切相连的。所谓最大的幸福有三件:第一是奔放的爱情;第二是幸福的婚姻;第三美妙的艺术。关于爱情和婚姻,我们在前面已经讲过了。有些人认为,艺术和性是毫无联系的,但是,现在相信这一观念的人比过去要少多了。不言而喻,任何一种艺术创造在心理上都是与求爱有联系的,这种联系不一定很直接或很明显,但却是十分深切的。不过,要使性冲动升华为艺术上的表现,需要具备几个条件。第一,必须具有艺术能力。但就是在同一民族中,艺术能力也是不尽相同的,有时很普遍,有时则难得一见。由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与天生的能力相对的环境在艺术冲动的演进中,具有重要的作用。第二,必须具有一定的自由度。但这种自由并不是指要奖赏艺术家,而是指不要强迫或引诱他去形成会使他成为庸俗之辈的习惯。当朱利叶斯二世监禁米开朗琪罗时,他并没有限制这位艺术家所需要那种自由。他之所以监禁米开朗琪罗,是因为米开朗琪罗竟以要人自居,而他是不允许身份在教皇以下的任何人对他稍有不敬的。然而,如果一个艺术家被迫屈膝于有钱的主顾或市政府的官员面前,使他的作品符合他们的艺术标准,他就丧失了艺术创作的自由;如果社会的恐吓和经济的压力迫使他继续维持他那难以忍受的婚姻,他就会丧失艺术创作所需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