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公司婚姻调查人士谈谈积极的优生学。这种优生学具有更为有趣的可能性,尽管这种可能性属于未来的事情。积极的优生学,其目的在于鼓励高智商的父母养育众多子女。目前的情形却不尽如人意。例如,一个极为聪明的小学生也许要到他成为专家之后才结婚,而那时他的年龄已经达到30或35岁,但是和他同龄的那些智力平平的孩子却在25岁左右就结婚了。在专业人才的阶层中,子女教育费用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因此,他们总是极严格地限制他们的家庭成员。他们的平均智力大概要超过大多数人,因此,这种限制是令人遗憾的。解决这一问题最简单的方法是,向他们的子女提供免费教育直到大学毕业。这就是说,提供奖学金与其按照子女的成绩,不如根据父母的造诣。这样做有一个附带的好处,就是免除孩子们死记硬背和过分疲劳的现象。如今,大多数极为聪慧的欧洲青年在尚未达到21岁以前,智力上和身体上就因紧张过度而受到损害。
然而,不论在英国或美国,要让国家采取任何真正行之有效的措施,使那些专业人才建立人口众多的家庭,恐怕是不现实的。在这方面的障碍是民主主义。优生学思想所依据的假定是,人是不平等的,而民主主义所倡导的却恰恰相反。因此,在一个民主的社会里推行优生学思想,从政治方面来说是相当困难的。因为优生学思想认为优良人种数量很少,但它却不肯承认低劣人种,如低能人,也属少数之列。所以,大多数人都赞成民主主义而不赞成优生学,这使得民主主义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而优生学却被大多数人反对。
尽管如此,每一个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人都清楚,虽然目前很难确定什么人算得上最优良人种,但在这方面的区别是毋庸置疑的,并且不要多长时间,科学也许可以对这些区别做出判断。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我们要求一个农夫必须使他的所有小公牛机会均等,他会有怎样一种感觉!事实上,留做种牛的公牛,完全是根据它母亲的产奶能力而精心挑选出来的。(由于这个物种对于科学、艺术和战争一无所知,因此,那杰出的成就只属于雌性,而雄性充其量不过是雌性贡献的传达者而已。)通过科学繁育,各类家畜已经有了极大改良,所以人类也可以通过类似的方法得到理想的改良。
谁也无法确定我们理想中的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如果我们以强壮的体魄为目标来繁育人口,就有可能降低人类的智力;如果我们以聪慧的智力为依据来繁育人口,就有可能使人类更易受到各种疾病的侵袭;如果我们寻求产生情感的平衡,我们就有可能毁灭人类的艺术。在这方面,我们尚未掌握必要的知识。因此,目前就在积极的优生学方面大张旗鼓,还为时过早。但是,遗传学和生物化学在未来100年里,将有长足进展。所以,繁育出一种大家公认为优于现代人的人种,并不是一件难事。应用这种科学知识需要进行一场激烈的家庭变革,其激烈程度要超过前面所提到的一切变革。如果要彻底实行科学繁育,就必须从每一代人中选出2%或3%的男性与25%左右的女性,供生育之用。在发情期,或许要有一次体检,凡不合格者均禁止生育。父亲和他的后代将没有更多的关系,就像现在公牛和公马与它们的后代没有多少关系一样。母亲将成为一种专业生产孩子者,她在生活方式上将有别于其他妇女。我并不是说这种情形一定会成为现实,而且我更不是说希望它能成为现实,因为我承认这种情形非常不得人心。尽管如此,如果我们客观地分析一下这个问题,我们将会发现,这种情形也许会产生惊人的结果。
为证实我的论点,我们不妨做一番假设:如果日本采纳了这一方案,那么,经过三代人之后,大多数日本人将会像爱迪生一样聪明,像角斗士一样健壮。与此同时,如果世界上的其他民族仍处于一种自然繁育状态,在战争中他们就肯定不是日本人的对手。毫无疑问,如此富有能力的日本人一定会雇用其他民族的人充当士兵,而依靠他们的科学技术来赢得他们自信非他莫属的胜利。在这种制度下,盲目献身国家的思想极容易灌输到青年的头脑中去。谁敢断言这种情况在将来不可能发生呢?
在一些政治家和政论家中颇为流行的一种优生学,也许可以称之为种族优生学。所谓种族优生学,就是一个种族或民族远远优于其他所有民族(我当然归于此列),因此,它应当动用武力,通过牺牲劣等民族来增加它的人口优势。其中最显著的例子是美国的“北欧人宣传”,这种宣传居然赢得了移民法的认可。种族优生学本来和达尔文的适者生存的原则并行不悖,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最热衷于这种优生学的人,竟然认为达尔文的学说是非法的。政治宣传与种族优生学合为一体,这实在是不应有的现象。但是让我们暂且不管这些,仅仅探讨一下种族优生学对人类有益的一面。